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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1 / 2)





  昨晚闻飞章可是说了,徐观没带人回来过。

  严老师摇摇头,赶紧弥补嘴瓢:“没有没有,我瞎说的。他现在这样儿,哪儿还有什么别的姑娘。”

  怎么没有了,之前刚见过呢。杨果想着,也不逗老严了,安静吃起早饭。

  刚见过汤蕊……想到这里,她突然皱了眉。

  昨晚在巷子里,光线很暗,她几乎看不清那群肇事者的样子,但他们的打扮可不像单纯的街头混混,当时她就觉得怪异,不过没来得及多想,此时回忆起来,其中有个人,似乎很眼熟。

  她慢慢喝完一杯豆浆,心里已经有了数。

  桌上还剩一杯,严老师伸手要拿,杨果先他一步拿起来,说:“我去叫徐观起床。”

  严老师僵立当场,对着她的背影气呼呼说:“他不会吃的!”

  闻飞章还如死猪一般睡得打呼,徐观已经醒了,他躺在床上,看屋内地上的暗影渐渐变淡,胡同里响起自行车铃和婴孩的哭闹,木板吱吱呀呀,她应该起床了。

  然后再没动静,徐观正觉得杨果应该是离开了的时候,敲门声响起。

  他起身开门,杨果站在门口微笑着说:“早。”

  徐观看着她手里的豆浆,说:“我不吃早饭的。”

  “谁说是给你的。”杨果拿出吸管插-进去喝了一大口,眼里也带着笑:“我来叫你起床。”

  “起了。”

  “那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  杨果说完,转身又走了。

  徐观站在原地,默默想:她今天心情很好。

  严老师已经不在桌前了,杨果找到前院,看见老头儿又蹲在菜谱前笑眯眯地侍候起小葱。

  “老严。”杨果叫他。

  严老师嚯地直起身,颤抖的手指指向她:“我还寻思你变成熟了,没想到……”

  杨果过去扶住他,打断道:“说正事儿吧。”

  “徐观,害人不浅。”严老师嘟嘟囔囔的,跟着杨果又进屋了。

  “您还记得汤蕊吗?”杨果坐在桌前,把自己那杯豆浆换了严老师放在一边的吸管,放到他面前,“就是徐观那时候的女朋友。”

  严老师又开心了,把吸管一扯,揭开塑封几大口喝完,抹了把嘴才道:“记得啊。”

  他现在就像一个老小孩。杨果想。

  “记得倒是记得,不过这人,嗨。”严老师摆摆手:“不值一提。”

  不值一提的原因,杨果当然知道,她也没多问,继续道:“她是不是有个弟弟?”

  严老师支了支眼镜,回忆一会儿,说:“是有这么个人,好像叫什么语,汤语?……他怎么了?”

  汤榆。

  这下确定了。

  杨果笑着:“没什么。”

  前院里走出来个人,先是冲着敞开的大门看了眼,没见着人,才又转回头,看见杨果和严老师坐在游廊的小桌上。

  “起了啊?”严老师眯起眼睛嘲讽他:“今儿可真早,你说说,同住一个地方,我这老头儿想见见你还真不容易。”

  徐观不理他,走过来对杨果道:“你说等我,要干什么?”

  杨果起身,说:“坐。”

  徐观没动,说:“收留你一晚,该走了吧。”

  杨果抱起手臂,说:“坐。”

  “你看看这脸搞的,啧啧。”严老师说完,也抱起手臂,朝徐观扬下巴:“人姑娘让你坐呢。”

  徐观无奈,知道老严退休以后也许是闲得慌,好容易遇见昔日的学生,肯定兴奋了。他刚走过去坐下,杨果突然开口:“昨天晚上是不是汤榆?”

  徐观愣了愣,对面两人就那么双双抱臂将他望着,只好说:“是。”

  杨果又问:“是不是因为汤蕊?”

  严老师这下听不懂了,正要开口插话,杨果按住他的椅背阻止,然后看向徐观,等待答案。

  她剪回学生时代的波波头,穿着白色的卫衣,本来是青春稚嫩的样子。

  但是眼珠子在游廊的阴影里显得很黑,什么影子也没有。

  再不是以前单纯的样子,嘴角紧紧抿着,神情冰冷。

  徐观点了点头。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杨果突然又笑起来,但眼神依然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