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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话说的本没有错,可祁沉笙摇摇头,声音郑重起来我当然想着什么都周周全全的给九哥,但九哥手上不能没有钱。

  九哥是我的夫人,这家中的财产账目,本该就交到你手上的前些日子是我怕九哥病着不能受累,如今九哥已经好了,这些事就要劳烦你费费心了。

  我哪里看得懂那个。汪峦心中暖融得发烫,但是想到自己五年前的所作所为,还是下意识地推拒了。

  九哥当然看得懂,祁沉笙却并不打算让步,他知道汪峦的心结,但更知道越是如此,他越是要将一切送到汪峦的手中:九哥刚刚还说我累了,就不愿帮我来管家吗?

  管家祁沉笙将他们的家,交给了他。

  汪峦张张口,再无法说出半句拒绝的话,只是紧紧地靠在祁沉笙的怀中,点了点头。

  祁沉笙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,无声地笑了,又复托住汪峦纤细的腰背,低头深深地亲吻起来。

  气息交错间,正是暧||昧难分之时,壁炉中的火燃得正旺,床帐中暖得让汪峦生出薄汗,气氛恰到好处,他也感觉到了羽被之下,祁沉笙的意动。

  不是累了吗?汪峦抬手撩拨着祁沉笙的眉眼,故意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,却被祁沉笙紧锢回怀中。

  累了也不能亏待九哥的身子。祁沉笙的残目中隐现着晦光,慢慢逼近汪峦的颈侧,贪恋地辗转吻噬。

  沉笙汪峦维持着最后的清明,抵住了祁沉笙的额头,双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,暂止了两人间的动作。

  九哥?祁沉笙显然并不满足,但他却更加在意汪峦的感受,不由得出声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

  汪峦摇摇头,一点点平复着尚且急促的呼吸,然后在祁沉笙的目光中,撑起了自己的身子。诱红的薄唇微微开合,窣窣地说出仅有他们才听得到的私语:

  沉笙累了所以,就我来吧

  祁沉笙的残目倏尔睁大,他望着汪峦那张昳丽绝美的脸上,晕染起惑人的薄霞,而后缓缓地在朦光中,跨坐到了他的身上--

  叩叩叩!

  最为不合时宜的拍门声,偏偏突然响起,伴着丰山慌张的声音,搅碎所有旖||旎的期待。

  二少爷、夫人,你们睡了吗?

  张,张茆警员来了,想要见你们

  这扰人的叫喊,把汪峦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戳泄了,羞耻感轰然而起,惹得他直钻到祁沉笙的怀里,连头都不肯抬了。

  而于祁沉笙而言,这种时候被打扰的愤怒几不可遏,他一面搂紧了汪峦不断低声安抚,一面翻涌着戾气对外毫不留情地喝道:让他滚!

  门外的丰山本就忐忑,听到祁沉笙这三个字,吓得立刻缩了脖子。他当然也想快把这位张警员送走了事,可转眼看看紧跟在他身后,脸色灰白如死人,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的张茆,也实在不敢就这么把人赶走。

  他只得硬着头皮,打着颤继续说道:二,二少爷我看张警员有些不大对劲,您要不还是瞧瞧他吧。

  第109章 亡之目(五) 以后我还那样就是了

  说吧, 卧室旁的小会客厅中,刚刚燃起的壁炉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少温度,咖啡色的皮沙发上, 祁沉笙手执着绅士杖,阴沉的面色与灰色的残目,无一不流露着极具压迫性的气息,冰冷地,像是在看死人似的, 看着缩在对面的张茆,口中是淡漠的低言: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,在这种时间, 来到这里。

  事实上,张茆如今的脸色也确实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,他尽自己所能地蜷缩在椅子上,浑身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, 每过几分钟就要极快地回头窥探一眼,神色惶惶难安,仿佛惧怕什么东西跟在他的身后。

  我, 我我遇见了

  祁沉笙将他的举动看在眼中, 若是放在平时, 说不得还能生出几分探究的心思,但在眼下这种时候--

  他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, 积聚的怒火正需要宣泄而出,等不来张茆的回答无意于火上浇油。

  他手中的绅士杖,重重地敲到地板上,仿若最后通牒般:说!

  啊--这一声低喝彻底击破了张茆的胆子,他猛地抱住头, 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去,半个字都挤不出来了。

  祁沉笙的残目危险地眯起,虽然张茆什么都没说,但他确实从对方的身上,感觉到了执妖的气息。

  正当他的耐心逐渐耗尽,打算采用更为残暴的方式解决问题时,忽然一声轻轻的响动,从房间的角落中传来。

  一切仿佛都静止了,祁沉笙抬眸望去,却见会客厅的门被推开了条窄隙,身披白绒长裘的汪峦,缓缓地走了进来。

  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薄红,细长的手时不时地按住未露的领口,路过缩在椅子上的张茆时,不禁探究地垂眸看了看,但未多说什么,便坐到了祁沉笙的身边。

  白裘随即铺散在沙发上,转眼间便又与汪峦的腰一起,落入祁沉笙的臂弯间。

  九哥--祁沉笙旁若无人地抱住了汪峦,此刻唯有深嗅那发间的檀香,才能平息他的怒气。

  汪峦极为顺服地依进了他的怀里,未曾被白裘遮住的手,轻轻地贴在祁沉笙的胸口,虽然隔着衣料,仍能感觉到那躯体||欲欲将出的情||热。

  那种时候被打断,其实他比祁沉笙也好不到哪去,但瞧着张茆那副样子,却好歹多了分理智。

  沉笙,汪峦的双臂从白裘间伸出,攀缠着祁沉笙的肩膀,附到他的耳畔,低低说道:先把正事做完,以后我还那样就是了。

  祁沉笙灰色的残目满满地映着汪峦,像是要将他贪婪地吞入其间,但他又感觉到汪峦微凉的指尖,慢慢地覆上了他紧握着绅士杖的手。一点点将他从欲||望的边缘,拉扯回来。

  九哥这样--我们可就算是说定了。祁沉笙最终紧紧地闭上双眼,再次睁开时,仍旧注视着汪峦,却将那些汹涌的暗涛,暂暂压下。

  是,汪峦的眉眼间,似笼着淡淡的无奈,但还是靠在他的肩上点点头:说定了,不反悔。

  话刚落音,祁沉笙便乍然吻住了汪峦的唇,辗转深入不放过任何的缝隙,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,才堪堪放开。

  那好,就听九哥的。

  汪峦伏在祁沉笙的胸口,恍惚地听他这样说道。

  于是在半刻过后,两人终于算是在沙发上坐好,一同重新望向对面椅子上的张茆。

  可也算是歪打正着,张茆被晾在那里该看的不该看的硬生生都看过后,脸上倒是多了点不正常的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