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汾乔是只小刺猬第45节(1 / 2)





  黑色的迈巴赫在都承高速上飞驰,到司马台出口,又往新城子,眼见离帝都越来越远,汾乔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,悄声问道:“我们去哪?”

  她明天一早还有比赛,去的太远回不去怎么办呢?

  顾衍的目光笔直注视着前方,专心开车,没有答她。

  下了高速之后,车子又在小道中穿行了半个多小时,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。

  就在汾乔昏昏欲睡的时候,车在山脚暂停下来,山脚立着一座前朝建筑的城门,经过了百年的洗礼与沉淀,更加庄重古朴。

  顾衍对着蓝牙耳麦吩咐了一句什么,没过多久就来人打开了山门,一进大门开始便是盘山公路,蜿蜒曲折缠绕上山去,气温就渐渐降下来了。

  汾乔忍不住紧了紧衣服,顾衍已经打开了暖气。

  “外套在后面,先穿上。”

  汾乔依言穿上外套,发现车窗外已经没有森林了,过了海拔1800米,如同行驶在云端。

  “这是灵雾山。”顾衍告诉她。

  “灵雾山?”汾乔脑海中的睡意立刻消失大半。汾乔平日里喜欢看旅行杂志和拍照片,从上一期的杂志里介绍了承德境内的灵雾山之后,她便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。而现在,她就身处此地。

  这里离帝都有140多公里,在燕山山脉的中段,是前朝的皇家风水禁地,被封禁了几百年,因此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自然生态系统。

  汾乔突然觉得身上轻松起来,比赛时的那些纷纷扰扰仿佛都被她抛下了。

  夜晚的灵雾山寂静极了,云仿佛全部散开一般,远远能看见几道一瞬即逝的闪电,其他的游客已经全部下山。偶尔有几个车灯在盘山路上闪烁,也基本都是来山顶夜曝的摄影师。

  月光下,车行道外的景色更是大气巍峨,铺上一层银光,神秘而美丽。

  汾乔的眼睛晶亮,仿佛散落了万千星光,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,很想要拍照把它们全都记录下来,可车开得很快,她甚至都看不清楚就已经过了。更何况,来得突然,她也没带相机。

  车最终进入了山顶出的一处山庄,旧式的建筑,朱门外早有人在守候,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,看上去是管家模样,顾衍下车,她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。

  这是顾家在灵雾山的别庄,面积不如帝都的顾宅大,却处处是灵气。就连山庄内日用的水源也都是从主峰上引流的。

  天色已经很晚,汾乔虽然兴奋,精神上却还是有些不济,正好卧室已经准备好,顾衍便让她去睡觉。

  “可我还什么都没看呢?”汾乔瞪大眼,开了这么远的路,都没好好看清楚就要去休息了吗?

  “听话,”顾衍轻抚她的发旋,“明天可以去看日出,今天晚上好好休息。”

  两人都仿佛都忘记了帝都的那场决赛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凌晨,汾乔从睡梦中被人唤醒,睁开惺忪的睡眼,顾衍已经蹲在了她的床头,

  刚从室外进来,顾衍的身上还携着一缕秋寒,感受到凉意,汾乔立刻清醒了几分,床头的钟表显示正是凌晨五点。

  这次顾衍没有再开车,再往上主峰顶的路便不通了,两人只能徒步上山。

  凌晨的山间光线很暗,空气中还夹杂着潮湿的露水。温度大概也只有十五六度,好在汾乔穿着冲锋衣,把寒气隔绝在外。

  唯有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是冰凉的,顾衍发现了这一点,便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  越往上走,可视度越高起来。山顶上修筑了观看日出的顶台,汾乔刚刚爬上那,正好看见了山那边的第一缕红色的微光出现。

  山顶风很大,吹得汾乔的衣服和头发哗哗作响,脸庞被刺得生疼,可那些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一切来得震撼。

  天将亮,那光线红得似火,洒在整座山脉,俯瞰过去,连绵蜿蜒,层峦叠嶂。

  只见众山俯身下,不知世上有昆仑。

  让人心中突然升起一种睥睨天下的豪情与气势。

  太阳缓缓冒出头来,整个大地也被染红,初生的太阳光打在她的脸上,新的一天又从这里开始!

  汾乔兴奋地回头去找顾衍,却见顾衍始终安静地站在她身后,他没有笑,神情却是放松而柔和的。

  “开心吗?”

  “恩。”汾乔的眼睛很亮,如同攒了星辰。

  大风掠过汾乔耳边的长发,她闭上眼,就仿佛徜徉在天地间,紧握住顾衍的手心,身上就有了暖意。

  “乔乔,”风把顾衍的低沉悦耳的声音送到她耳畔,“这样放下包袱是不是很轻松?”

  “恩。”

  “那就把它永远地放下下去。”

  什么?汾乔一时没理解清楚,诧异回头看他。

  顾衍的眸底映着初生的红日,暖极了,“乔乔,没有人给你压力。过去的不管是荣耀、还是失意,都已经离你很远了,你可以随时抛弃它们。”

  “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,你只为自己而活。”

  曾经可以完胜的对手超越了她,她清楚自己放弃游泳那么多年,也许不能再像过去一样赢,可是即使清楚,她却无法坦然。

  也许有挫败,也许有惶恐。

  最终的后果就是:汾乔在半决赛上出现了更大的失误。她就像一根弦,从重新见到李萌便越绷越紧,最后在比赛那一刻断了。

  她在意其他人的眼光,害怕每个眼神中倾注的怜悯、同情、失望。毕竟在过去那一千多个日夜里,她就是在别人这样的目光里诚惶诚恐存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