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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心负我第22节(1 / 2)





  贺兰霆早已料到般抽回手,富有威仪的说:“方守贵不知你还没被碰过,这鸳鸯池就给你用了,孤去别处。你有什么事,吩咐这些侍女即可。”

  他在崔樱复杂的注视下不带任何一丝留恋的离开,就像刚才轻浮好色的人是她看见的假象,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,张弛有度,沉浮于心。

  以至于被留下的崔樱才是那个放不下的人,心潮皆因他而起起伏伏,杂乱不堪。

  夜雨已消。方守贵见贺兰霆出来,明显一愣,他追着贺兰霆的脚步,见他是要往其他院里去,拖着肥胖的身躯飞快跟上,“殿下,怎么,怎么没和贵女一同用浴啊。老奴难得见殿下身边有佳人相伴,这大好机会,怎能轻易错过。”

  贺兰霆慢了一步,像是嫌弃他话多,余光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
  没想到方守贵却因此误会,“难道是贵女羞臊,不懂伺候,令殿下不能满意?”

  “你另外准备热水,孤先去书房等着,若再多问一句,你就滚下去。明白吗。”

  “诶。”

  崔樱洗净身子,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了新衣,又替她拭干了头发,涂抹好了伤药,这才引她去住处。又等到下人送来一桌吃食,也不见贺兰霆的身影。

  侍女为她布菜以后,见她不动疑惑地问:“女郎怎么不吃,可是这些菜都不合胃口。”

  崔樱:“不是。”

  她晚食没用多少,经历一场磨难也将她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,崔樱早已饥肠辘辘,只是没看到贺兰霆的身影,让她一时静不下心。

  得知她是在找太子,侍女问道:“殿下有事要理,等女郎用了饭食,可要过去见见殿下。”

  “不用。”

  崔樱急忙否定,她其实心里既想见贺兰霆,又怕见贺兰霆,就像一池春水,怕无人在意,更怕被搅弄了芳心。

  可过了一会,崔樱忍不住问:“他在何处?”

  “书房。”

  侍女奇怪的看着她,只等崔樱发话,就会带她过去见贺兰霆,然而她就像是无意间问问而已,知道太子在何处以后就没动静了。

  饭后崔樱也没说什么,只在屋内坐了一会,便见月色深沉,进内里就寝了,伺候她歇息下来的侍女熄灯出去,留了两个人在寝室外守着。

  躺在陌生的榻上总有片刻不适应,崔樱念了一篇诗文才逐渐睡去。半夜她被在顾行之的私宅里发生的一切魇住了,误以为自己整个人被顾行之和贺兰妙善狼狈为奸,命人将她扔进了湖水里。

  湖水比池水更深,周围一望无垠,崔樱感到呼吸困难,挣扎中难受的呼叫家中的亲人,想要阿翁大母父亲救她,想要母亲兄长不要走,但他们都无动于衷,和顾行之、贺兰妙善站在岸上冷漠的看着她。

  崔樱绝望之下流出泪水,放任自己沉入湖底,下一刻她被人摇晃着唤醒,“贵女,醒醒,贵女。”

  侍女脸色焦急地看着她,“贵女是不是魇着了,方才一直在喊‘救我’。”

  崔樱躺在榻上,屋内已经被重新点燃了烛火,在看清周围情况后,虚弱的喘着气的崔樱轻轻问:“什么时辰了。”

  “已经夜半多时了。”

  崔樱满头大汗的被侍女扶着从床榻上坐起身,在她拿出帕子欲要帮她擦干净身上的汗时,崔樱恢复了力气,起身下榻。

  “贵女?贵女要到何处去?”

  崔樱匆匆套上鞋履,一圈一拐的往外走,忽然被侍女抓住一问,心事重重得环顾四周,一时茫然非常。

  夜半月色已休,偌大的院子只亮着如萤火般的几盏灯。

  崔樱站在去往书房的小径上,她自被梦魇住以后就不敢再睡了,即便有侍女陪伴也觉得不能心安。

  她需要一个能驱散她心头阴霾的人来陪伴她,于是不知不觉问了侍女,就走到了贺兰霆的书房前,里头是这座院里唯一明亮如晨的地方,在乌漆墨黑的夜色中发着光。

  崔樱内心的渴望驱动着她进去,书房门被打开,察觉到未有敲门声就有人进来的贺兰霆掀起眼皮,冷厉而不悦的朝崔樱看过来。

  他身旁的美婢离他极近,一手研墨,眉眼含情。灯下看,好一对璧人,郎君俊美威严,女子娇美动人。

  崔樱与贺兰霆同时一愣,他上下打量她一番,微微蹙起了眉,淡淡问:“你来做什么。”

  崔樱心头一刺,原来书房里贺兰霆不缺红袖添香,被他一问,更是脸色不好看的心绪杂乱的回道:“我不是有意要打搅你,我,我这就走了。”

  她以为这亮堂温暖的书房会是她的光,结果里面早已有人了。

  第28章

  崔樱一行四人,一个陪在后侧,另有两个手执宫灯为她照明,跟着她往回走。

  侍女紧跟在崔樱身后劝道:“女郎,已经来了,为何要走。”

  崔樱心里一酸,嘴上假装什么事也没有,“我倦了,想回去歇着,殿下有人相伴,就不要打搅他了。”

  贺兰霆看着崔樱在他眼前像做错事般从书房里退出去,脸色不大好,背影也稍显慌张落寞。

  她的腿脚不好,很明显能看出来异样,让人觉得滑稽又不禁替她惋惜。

  贺兰霆朝屋外唤了一声,护卫进来,他也只不过面色冷漠的吩咐,“去问问半夜了为何还不就寝。”

  待人走后贺兰霆依然不为所动的忙着公务。

  本来书房重地,轻易不会让人进来,贺兰霆也不喜欢他在忙的时候突然有人打扰,崔樱来的悄然身上衣衫单薄,吹了一路夜风瞧着弱不胜衣。

  她该知道自己身上有伤,御医叮嘱不宜多走动,她莽撞的进来书房能做什么?

  他不过问她一句,她刚来就又要走了,这崔樱当真有些莫名其妙。

  过了很长一会,屋内香炉燃烧到最后一刻落下灰烬时,贺兰霆终于放下了手中批示的笔杆,为今夜的公事画下句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