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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尽管看起来没有异常,但不可掉以轻心。

  人思维会出现盲点,何忖死在同福赌坊,自然惹人生疑,同福的打手如果遮遮掩掩,便会让人觉得同福真的有鬼。可打手却直言何忖当日状态有异,如此坦荡的态度,就算不能让人完全打消疑心,在心中也会将同福的可疑程度往后稍稍。

  这就出现了盲点,和躲猫猫一样,人不会再次检查已经检查过的地方,形成盲点,若人能藏在盲点,鬼自然捉不住他。

  那是常人,但他是宋凌,宁愿错,空耗人力,也绝不放过。

  方才罗锦年说的白跑一趟,对他来说确实,但对自己来说

  他最主要的目的本就不是想从武器库找到线索,眼下发现同福赌坊也算意外之喜。

  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这支私卫,拿到他的底牌!

  青葙庄迷雾重重,眼线不少,他不可能让私卫直接入庄,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,失之于奇。

  他让同羽转告私卫等在别院,在上京城会面。

  就算同羽并未瞒住杜春杏,她也绝猜不到自己在上京下的这手棋。

  不论杜春杏目的到底是什么,他与罗锦年的性命都是第一要务。

  罗锦年信亲情,他独信自己。

  他将令牌收好,接着吩咐:去请一位仵作过来。

  私卫得了命令,消失在原地,像从未出现过。

  一个时辰后。

  私卫将一位腰间系着白襜头戴黑帽,正在昏迷的老者扔破麻袋样扔在宋凌脚边。

  就是这么请的?宋凌垂眸轻扫半跪在地的私卫。

  属下听差了。私卫语气不见惧意,手指骈成指剑,点在老者颈后,起落间消失在原地。

  宋凌取出人皮面具扣在面上,心底冷笑,倒是不卑不亢。

  仵作悠悠醒转,他捂着后颈,茫然的环顾四周,从左到右,从下往上

  半晌后自语道:我在做梦?可后颈的疼痛却宛如实质,他本在义庄验尸,但突然失去了意识。

  再醒来,就到了此间,他完全没考虑是不是被人绑了,毕竟谁会绑他这个没有半块铜板还浑身尸臭的不详老头子呢。

  这时他听见一道温润的声音自头顶响起:老丈,晚辈有一事相询。

  仵作抬头,看见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,像自家小徒弟,又像隔壁面摊总给他多煮些阳春面的小年轻,有股莫名的亲切感。

  嘿,你小子倒是客气,想问什么都行,只要老头儿我知道,你问些读书啥的,老头儿我可就不清楚了。

  晚辈曾见一尸体,死亡两个时辰就全身僵直,死亡超过十二个时辰未生尸臭,老丈可有见过或听过类似之事?

  真两个时辰?

  晚辈能肯定。

  仵作惊愕道:一天一夜未生尸臭,你小子莫不是拿我开涮呢!便是皇帝老儿,真龙宝体,死了也要臭的!

  他眼珠子一鼓一鼓,撑地站起来,仰着头怒瞪宋凌。他以为自己在白日梦,说话做事异常大胆。

  晚辈绝无戏耍老丈之意。

  看见宋凌神色严肃不似作伪,他低头沉吟片刻道:真是死人?

  一剑穿心。宋凌答道。

  古怪,古怪,居然有此等怪事。仵作绕着宋凌不断转圈,半晌他突然大喊一声:剑穿左胸?

  宋凌愣了愣,半晌回答道。

  左胸。

  他凑近宋凌神秘一笑,招招手示意宋凌低头:世有异人,窍生右胸。

  宋凌瞳孔骤然放大。

  仵作见宋凌反应,得意得揉着黑帽:不过这类人世间少有,我干仵作一辈子也没遇见过。你说的那具尸体倒是新奇,不如拿给我验一验?仵作眼睛放光,兴奋的搓手。

  宋凌一掌劈在仵作颈后,冷声道:送回去。

  若杜少伤真没死,那这事就有趣了。

  作者有话说:

  襜:围裙

  第78章 百相(二十七)

  锦年?

  罗锦年背影一僵,同手同脚的转身,装作若无其事的打招呼:婶子,你来看宋凌?

  杜春杏小臂上挎着一只食盒,她快步上前照着罗锦年后背猛的拍了下:你在说什么胡话,我不来看凌儿还能来看你不成?

  去去去,边去,路都被你挡完了。杜春杏轻推罗锦年手臂。

  眼看就要踏入罗锦年与宋凌下榻的客院,罗锦年忽然灵机一动,死死拽住食盒把手:宋凌他一直高热不退,咳嗽不止,想是风寒又加重了,婶子还是别去看,万一过了病气给你,宋凌他心里也过意不去。罗锦年苦着脸,挖肠搜肚的组织言辞。

  杜春杏被拉的一个趔趄,刚要发怒就听见罗锦年一番话,她脸色大变,用力拽了拽食盒,食盒纹丝不动,她所幸将食盒扔给罗锦年,转身就要往客院去。

  就在她要迈入院门时,突然听见咚一声响,蓦然回首。

  只见食盒掉在地上,盒盖被摔开,里面装的粥菜黏糊糊的洒落一地。

  罗锦年手捧着胸口倒在地上,与洒落的粥菜隔了不知多远。

  杜春杏骇了一跳,提起裙摆慌忙往罗锦年那处靠去,惊呼道:年儿,心肝儿,你这是怎么了!

  她扶起罗锦年,让他靠在自己手臂上,看着罗锦年酡红的脸色心中更加急切,急迫的摇了摇罗锦年:年儿,年儿?

  罗锦年悠悠醒转,他眼皮半开半合,一对猫曈有盈盈水波荡漾,好看极了,可怜极了。

  他往杜春杏怀里拱了拱,闷声闷气道:婶子我头好晕,我好冷。

  听他说头晕,杜春杏连忙伸手探了探额头,烫得吓人:你这孩子,怕是也染了风寒!青葙庄天冷,你怎么就不多注意点!

  罗锦年隐带哭腔:婶子我好难受。

  杜春杏心肝都快揉碎了,她扶起罗锦年安抚道:婶子不说了,走,先去床上躺会儿。

  因着怕与宋凌互相传染,谁也好不了,杜春杏扶着罗锦年往另一处安置。

  离客院越来越院,罗锦年松了口气,暗自运功使血气往头上涌,脸色越来越红。

  杜春杏更加骇得不行,等到了另一处客院后就催着人去请大夫。

  期间只要她想去看宋凌,罗锦年就又出幺蛾子,一会儿头疼,一会儿肚子疼,看着病容更胜西子,羸弱好似黛玉,是一刻都离不了人。

  来来回回几次,杜春杏也回过味儿来,在罗锦年第十次要喝水时,她柳眉倒竖,照着罗锦年胳膊就狠狠一拧:你和凌儿吵架了?

  罗锦年疼得呲牙咧嘴,心里知道装不下去了,所幸也不装了,忍着疼挤出一个笑脸:怎么会,婶子你想多了,宋凌他对我再恭敬不过,怎么会吵架。恭敬二字说得咬牙切齿。

  杜春杏嗤笑着松开罗锦年:还装,你都多少年没连名带姓的唤凌儿了,今天倒是一口一个宋凌,不是吵架了是什么?你堂堂男子汉,怎气量如此狭小,若说凌儿会冒犯你,主动招惹你,我可不信。定是你小肚鸡肠,自己和自己过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