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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)(1 / 2)





  他伸出右手,想来个电竞界建交。

  谁知江童颜从背后抽出合同,递给他,笑着说:哥,签完再握也不迟。

  年薪比之前谈好的又多提了两个百分点,老K瞳孔一顿,果断签字。

  他们几个人又在基地转了转,分配好卧室,选定了队服队标,打扫卫生,江童颜困的不行,瘫在餐厅吧台喝冰镇可乐。

  桌子上散着一沓合同,裴信卓掀开翻了翻,皱起眉心:你还给了老K和小景公司股份?

  江童颜默认,点点头。

  万一他俩联手把你卖了怎么办?裴信卓想问,没等开口,江童颜反过来先问他:你觉得他们两个最怕什么?

  裴信卓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:被卖啊,上次被卖多惨,还热乎呢。

  对啊,还热乎。江童颜仰头喝干可乐,如果给了他们公司股份,他们就能把心搁在肚子里,不用担心我会和杨老狗一样。

  毕竟他们是给自己赚钱,又不只给我打工。

  江童颜打一进电竞圈就想自立门户。

  小学自己组游戏内战队,当队长,队友五湖四海,还不是被他管的服服帖帖;初中组织学校打联赛,隔壁市区的网瘾少年都看过他打游戏。

  结果真枪实战第一局居然被耍了!?

  江童颜安慰在被禁赛那天晚上安慰自己,经验不足,被迫试水。

  这下不仅开俱乐部的经验有了,禁赛的经验也有了,此次建队选人必不能看走眼。

  可是我们还少一个人,没有中单,怎么打比赛?裴信卓出声问。

  江童颜也在为这事犯难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刚才喝的冰可乐太急,胃里有些痛。

  他放一只手在肚子上,无奈回道:不急,我今晚再去网吧蹲蹲橘子,好歹见一面。实在不行,一个月后青训生报名赛,留意留意合适的。

  裴信卓没有更好的办法,只答了句哦,听清但不想再谈。

  你再收拾一会儿,我回家换衣服,出一身汗臭死了。江童颜撩开T恤下摆,擦汗。

  他所有的衣服都放在出租房,一推门,苏玉正笑眯眼摇着蒲扇坐院子里,吹着凉风晒夕阳,手机立在支架上播着脱口秀。

  小江回来啦,晚饭在家吃吗?

  苏姥姥暂停视频,抬头看他。

  江童颜不好意思拒绝,跟哄自己姥姥一样嬉笑哄道:行,一进门我就闻见香味了,做了什么好吃的?

  说罢,他伸出脑袋往餐厅探去,忽然想到什么,停住脚:姥姥我先进去换件衣服,天太热,后背湿透了。

  好,一会儿下来吃排骨。

  前天洗的带血半袖晾在阳台,江童颜握住衣架,恰好看见已经结痂的伤口,心想他这两天出门得看黄历,确定有没有血光之灾。

  江童颜个子高,不用踮脚便能轻松地取下,一回头,瞥见角落架子上挂着昨天脏兮兮的小///熊///□□//钥匙扣。

  刚吹散的无名头火又烧回来,江童颜仰着脑袋去嗅着玩偶,黄橙橙的身体上带着淡淡清香,好像紫色的薰衣草。

  至于吗?不就掉地上了,回家就洗了?

  这么香,到底费了多少洗衣液?

  江童颜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阳台,对着晾衣架较真,没准再过两分钟就要和小//熊//□□动起手,理论几番。

  最好争出个谁是谁非。

  苏玉上二楼取东西,路过房间,恰好看见这一幕,不觉好笑。

  她走过来,问:你也喜欢这娃娃?

  某件心事戳破,江童颜无言,下意识避开目光,干净衣服下的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。

  男生面露尴尬,挠挠头,说:啊、不是不是,我记得这娃娃易慎宝贝儿的很,想看看有什么特别的。

  苏玉将娃娃摘下,晃在半空,看了会儿才回他:那孩子命苦,从小她妈照顾哥哥不在身边,都是和我和他姥爷陪他。我爱人是警察,枪法好,小时候带他去游乐园打回来的,没什么特别。

  江童颜眸色一紧,顿时明白过来,怪不得小干部发烧的时候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喊姥爷。

  原来不是叫错了。

  对了,我昨天听易慎说,你是他们学校的老师?苏玉边问边把娃娃塞到他新捡下来的衣服里。

  嗯?江助教大脑里一片空白,现场走深被抓包,他抱歉地挂了下鼻子,说:对,就兼职两个月,等他们放暑假我也不干了。

  话音一落,苏玉欣喜地抓上男生胳膊肘晃,眼底冒光:那你,能帮我看易慎两天吗,姥姥想跟团去张家界玩玩。

  行,您放心,去张家界好好玩儿,不用担

  等会儿,张家界!?

  是他知道的那个张家界吗。

  大峡谷玻璃桥中间蹦极?

  还好扶着床,江童颜险些腿软,他居然同意苏玉去张家界玩儿?

  刚才答应的时候口齿不清,这会儿江童颜琢磨过味儿来,换衣服的时候手忙脚乱,差点打碎卧室花瓶。

  要不要和易慎的爸爸妈妈说一声?苏姥姥去张家界没问题的吧

  他一路上都在搜索张家界旅游注意事项,以至于进学校大门打卡时迟到了半刻钟。

  晚就晚了吧,最多被章怀琳说几句,江童颜宽慰自己,总比去张家界好。

  长腿落座,江助教靠在教室后门的椅子上,脑子里依然在考虑这个事。

  认真到进门第一眼居然不是看易慎。

  他直起腰板,扫视全班,全都埋头看书根本没人注意到这儿,很好。

  江童颜偷摸拿出手机,放在大腿上,隔着桌板,外面看不见。

  江童颜一只手握着笔,假装写题,另一只手藏在在桌肚里打开微信。

  [三水工:问你个事。]

  [三水工:你姥在家都干嘛?]

  裴信卓在时间大裂谷的海洋里努力上岸。

  [卓哥帅炸天际:?]

  [卓哥帅炸天际:有话说有屁放。]

  [三水工:没,单纯关心姥姥。]

  [卓哥帅炸天际:织毛衣养花遛狗。]

  这才是正经老奶奶夕阳红年龄该干的事情。

  等会儿?

  警察是不是也经常拿个保温杯泡枸杞红茶养生养性?那小干部八成是随了姥爷

  江童颜忽然吃痛,扔开笔。

  他举起握着中性笔管的右手平摊,对着房顶的白炽灯晃了一圈,伤口结痂,已然愈合。

  星期二的晚自习是文科天下,理科中的文科必是语文英语。章怀琳和他介绍过高二(20)班的各科任职老师,让他摸着性子来。

  语文老师姓陈,三十出头,做事认真行事果断,说考《琵琶行》就考《琵琶行》,错一个字抄全文就是错一个字超全文。

  怪不得整个教室里没人写东西,都悄么哟地低头念书,只有小干部万年睡不醒地趴桌上。

  李佑嗓音独特,天生的烟嗓,上课偷偷说一句话老师都能听见那种。

  他刚念几句就做不住板凳:同桌你会背了吗?

  初中就会了。韩梓兴头也没抬得回他。

  李佑:

  学神就是学神啊,我去找易慎,他肯定不会。

  李佑趁老师不注意迅速面位:易慎你会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