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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一个坐拥江山的帝王,竟然被一个后宫女子设计杀了他此生最爱的人!

  还让她承受恩宠多年,过的锦衣玉食!

  大殿内安静的听不到声音,他坐在龙椅之上,脸越涨越红,竟然怒极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
  鲜红的血喷在了龙椅的龙头上,带着浓浓的血腥气。

  大家面色顿变,连忙想要上前去搀扶他,他却摆手让众人不用动,自己抬手,颤颤巍巍的擦干了嘴角的血迹。

  “去!立刻去把那个毒妇带上来!朕要亲自审她!”

  景韵帝的怒吼响彻了朝思殿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卫贵妃从今日起床,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,她不由心里烦闷,一早上又不见兹容前来伺候,不由心头怒火更甚,正在海棠苑里大发雷霆。

  忽然几名侍卫闯了进来,来势汹汹,腰间佩着刀,说是景韵帝召见她。

  卫贵妃面色一沉,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,她心里沉吟片刻,定了定神,转头压低了声音吩咐钟灵秀,“快去通知越王殿下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钟灵秀立刻小步跑了出去。

  卫贵妃看了那些护卫一眼,整理了一下裙摆,才慢悠悠的起身,跟着护卫们走了出去。

  走到朝思殿,她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兹容也没有露出胆怯之色,只是在看到卫召之时,脸上露出一丝难堪。

  她盈盈拜下,朝景韵帝施了一礼,柔声道:“陛下金安。”

  “跪下!”景韵帝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寒意。

  卫贵妃跪在地上,抬头无辜的看向景韵帝,“不知发生了何事,陛下要发如此大火?”

  这时沈公公进来禀告,“陛下,越王殿下在殿外求见。”

  景韵帝眸色沉沉的看了卫贵妃一眼,“来的倒是快,让他进来,朕倒是要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娘做的好事。”

  祁叹走进殿内,视线从众人面上扫过,知道事情有变,不敢轻举妄动,规规矩矩的上前给景韵帝行了一礼,“父皇……”

  他本是来参加朝会的,可是来了皇宫之后才听说今日的早朝取消了,他察觉到事情有些反常,所以并未离开,因此才能这么快赶过来。

  景韵帝淡淡看了他一眼,“站在一旁,闭嘴听着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祁叹低头,偷偷与卫贵妃对视一眼,然后收回目光,站在了一旁。

  景韵帝看向卫贵妃,“你宫里的嬷嬷说昨日是你派人去杀孙娘,可是真的?”

  卫贵妃早已料到是这件事,因此面色不变,反而松了一口气,一个孙娘而已,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件小事。

  她装模作样的低头想了想,“孙娘……昨日来送药膳的那个奴婢?兹容要杀孙娘?还说是臣妾指使的?陛下,您不能只听这个恶仆一面之词,她如此冤枉臣妾,不过是因为臣妾前几日刚处罚过她,所以怀恨在心罢了,臣妾与孙娘无冤无仇,昨日她给臣妾送药膳时,臣妾才第一次见她,还与她相谈甚欢,赏给了她两个银元宝,臣妾为何突然要杀她?”

  她说着恶狠狠的瞪了兹容一眼,这个成事不足、败事有余的恶奴,竟然想反咬她一口!等这件事情过去了,她一定要将这恶奴千刀万剐。

  兹容立刻吓得缩了缩脖子,不敢看她。

  “哦?”景韵帝怒极反笑,“那么其他事呢?”

  卫贵妃一愣,“……还有什么其他事?”

  景韵帝看着她,声音骤然变大,近乎咆哮的吼道:“还有当年皇后被你所害!你的妹妹卫卿凝被你所杀!安家两个女儿被你换嫁!这些事都是你一手安排,你可有话说?”

  景韵帝一口气说完,卫贵妃脸色越来越白,神情终于慌乱起来,她没想到这恶奴竟然什么都招了!这是想死拉她做垫背的吗?

  真是蠢笨!

  她攥紧了手心,闭了闭眼睛,勉强镇定下来,这些事时间已久,又死无对证,光凭兹容的一张嘴,还扳不倒她!

  她缓了缓脸色,抬头看着景韵帝,期期艾艾的开口:“陛下,你说的这些臣妾根本就不知道啊!您不能光凭这恶奴的三言两语,就要冤死臣妾啊,臣妾伺候了您这么多年,难道您还不知道臣妾是什么样的人吗?臣妾杀鸡都不敢,如何敢杀人?还杀这么多人?皇后娘娘对臣妾关怀备至,臣妾的妹妹与臣妾姐妹情深,她们死的时候,臣妾伤心欲绝,如何会杀她们?婳婳与叹儿的婚事是臣妾一手撮合,臣妾何必再做出换嫁的事?”

  她说着扭过头,用手帕擦了擦眼角,看起来情真意切,好像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冤枉一样。

  她不提这些年还好,她一提起,景韵帝心里的怒火更盛,他就被她这张装作善良的脸骗了!

  一想到这么多年他都被她瞒骗在鼓里,她穿金戴银,每天绫罗绸缎,而阮觅儿被她害得死不瞑目,祁禹和芯月受尽欺凌,景韵帝就觉得心口气快要爆炸。

  他勃然大怒的盯着卫贵妃,“那么这次你杀恣柔的事又如何解释!”

  卫贵妃神情骇然,一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错愕,这次杀了恣柔,陷害安婳的事,兹容根本就不知道啊!

  景韵帝如何得知的?

  她面容僵了一下,才勉强勾了勾唇角,装作若无其事的道:“恣柔?臣妾根本不认识她,如何杀她?皇上,你怎么会把这件事联想到臣妾的身上?”

  她转头看向祁禹,目含控诉的道:“禹王殿下,你不能为了给婳婳洗脱冤屈,就和兹容勾结,如此冤枉本宫吧!你这么做是欺君罔上!”

  祁禹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,仿佛早已成竹在胸,不屑与她对质。

  卫贵妃看他的神情,不禁心里一慌,好像自己成了戏台上的小丑,大家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演戏。

  “欺君罔上?朕看你才是欺君罔上!”景韵帝冷笑一声,目光冰冷无情的射向她,声音森冷的问:“那么胭脂蛊呢?”

  一瞬间,卫贵妃脸上的血色全都褪了个干净,她猛地抬头看向景韵帝,神色里全是满满的不可置信。

  胭脂蛊?景韵帝怎么会知道胭脂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