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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情(1 / 2)





  他俩跟着那个小贼,七拐八拐地给来到了一个破旧的院门前。就见他很是不在意般地给踹开了门,说:“那家里有些乱,你们要是不介意,还是在这院子里聊吧。”

  “你住在此处?”西辰问:“这里居然能住人?”

  那人回答说:“这里的确是我的家,可如今我已不住在此地了。带你们过来,是因为今日你我要讲的事情比较私密,在旁处说我担心会隔墙有耳。而这周围的人家死的死,走的走,如今可以算是最不怕人偷听的地界了。”

  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顾衍问。

  那人笑,“我先自我介绍一下,我姓韩,叫韩光。现在的我是个孤儿,以前有过一个哥哥,叫做韩昊。”说着,就在这院子里给收拾出来了一块干净的地方,请了他们坐下。

  “那你的哥哥呢?”西辰坐下后问。

  “失踪了。”韩光说:“我俩自幼父母双亡,他从小体弱,可他却总是在尽着他那哥哥的责任,也待我不错。两年前,他这身子就越发得不好了,我不想他死,但他的病却是没有一个大夫能够给治得好的。为此,我便企图借助那神明的力量。”

  “你去求助这萨满教了?”顾衍又问。

  韩光给点了点头,继续讲来,“没错,那个时候的萨满教还没有如今的规模呐,教众也没有这般的多。我当时去求助的时候,还是那主教亲自接待我的呢。”

  “你说的主教可是昨日台上的那个卷毛?”

  “是。”韩光说:“他亲切地接待了我,并领着我去见了巫师。”

  顾衍和西辰对视了一眼,也不再打断他了,接着让他给说了下去。

  “那个巫师说,我的哥哥是因为替我背了很多的咒怨,所以才会如此的。只要我心向光明,我哥哥的病,自然也就痊愈了。我对此是深信不疑,就加入了他们。开始,他们总带着我去做一些善事,我那会儿真的认为他们是这神明的代表来着。后来,又过了几个月,我想着回家给看看我那哥哥的情况,他们却不让我回去。说一旦我回去了,就又会给我的哥哥带去病魔的。”

  “然后呢?”西辰问。

  “又过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这萨满教里在计划着什么。我出于好奇,便给听了几次的墙角。有一回,我看见那主教毕恭毕敬地给对着个老婆子点头哈腰的,又听他说什么'神婆放心,我自有办法帮您解决此事'。我以前并没有见过那个神婆,好像这个人是突然给冒出来的一样,后来我趁他们不注意,便去到她那屋子里给看了一眼。妈呀,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。只见在她那屋里,满是各种的蛇虫鼠蚁,一看样子,就知道这些个东西都剧毒无比。”

  韩光不由得给吞了口口水,“我也不知道怎么的,从她那里给跑出来了以后,就连夜给赶回了家里,想要找哥哥给我出出主意。”

  “你哥哥的病真的好了?”西辰诧异地给问道。

  韩光给回答说:“呵,我不知道,因为我并没有找得到他。”

  “什么意思?”

  “字面意思,我哥哥就这么失踪了。我跑出去找他,又看见个围着暗红色纱幔的人,正组织着一批青年,在号召着什么。那批青年都是这附近的百姓,大多我都认识。我看着他们往那码头走去,就给拦下了其中的一个,想要打听一下情况。可谁知,他已经不认识我了,这嘴里还一直在念叨着什么经咒。我惊骇不已,就看着他们和个行尸走肉般地离开了。”

  西辰又想要问些什么,可却被顾衍给拦住了,示意道:先让他讲。

  “我追随着他们走了过去,借着那岸边的火光,无意间给看见了……”韩光说着,便有些觉得恶心。顾衍试图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,他这才能够勉强给回过神来,接着说:“我看见,他们的眼睛里全是虫子,是那种细长细长的虫子,还在不停的蠕动。时不时的,有些虫子还会从他们这鼻子和嘴巴里给钻出来,又快速地给钻回去了。”

  别看他就给说了这么两句话,可也是把那顾衍和西辰给恶心得不轻,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。

  “我吓得给赶了回来,想要问问那其他的街坊邻居们,最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。可在这街口等着我的,确是那萨满教里的人。主教、巫师、神婆,他们都在里面。我躲在了这暗处,没有叫他们给发现了去,后来又听巫师问'人都上船了么?',主教说'已经往岛上出发了'。直到一个月前,海上的小岛发生了那诡异之事,我才给察觉到,这些个事情,有可能是他们操纵着那群青年给做的。”

  “你现在下的这个结论未免还有点果断。”顾衍说:“不过,我们会给调查清楚的,这个你放心,你还是接着讲讲那晚的事情吧。”

  “我并不知道他们那晚后来是做了什么,我是待他们走了以后,方才给知道。原来这个街区全部的青壮年,都给上了那船。剩下的人,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也陆续地给得了怪病。很多人都觉得这里是受到了诅咒,于是纷纷离开了这里。”

  “哦,所以你刚才才会说,这附近的人,是走的走,死的死。”顾衍又给看向了那西辰,问:“这事,你和东堂主怎么不知道?”

  西辰给摇了摇头,说:“我们确实没有听说过此事,这边比较偏僻,也许是那官府怕引起这群众的恐慌,所以叫人给隐瞒信息了吧。再就是,没过多久,那海边就出事了,这萨满教突然兴起,我们的注意力也被引向了那边。”

  顾衍给点了点头,表示可以理解。可那韩光却给反驳道:“我怀疑,这官府里有他们的人,甚至我觉得那州长和知府,已经被他们给收买了。”

  “怎么说?”顾衍问。

  “那日,海上生事了之后,是州长和知府安排着人前去给查看情况的。后来,那帮人便当着大家的面,被这巨兽给吞进了那海里。为此,替他这萨满教的兴起,可是做了一把好的铺垫。”

  顾衍又给说道:“可他们是州长和知府,是官,碰到那样的事情,想要派人去给调查一番,也是无可厚非的吧。你会不会太多疑了,说不定这就是个巧合呢?”

  “不,不会的。”韩光说:“那天晚上,我有听到他们讲说'让那官府来善后吧'这样的字眼。还有那天在海边,经验富足的掌船人可都说了当时的海雾浓厚,不宜出海调查。可他俩却不管不顾的,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呢。”

  “你如此说来的话,倒还真是挺引人怀疑的。”顾衍说。

  韩光站起了身来,朝着他们给正色道:“我知道的,如今就只有这么多了。我的哥哥现在还不知所踪,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。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我的要求,杀了他们,为我的哥哥和我的那些个街坊邻居们报仇。”讲完,又郑重地对着他俩给鞠了一躬。

  顾衍给问道:“你脖子上的这条纱幔,可是当年你加入那萨满教时,他们给你的?”

  “是,我戴在这身上,是想着让它提醒着我,要记得那些个深仇大恨的。”

  “那你为什么要去做贼呢?”西辰问:“你还年轻,做什么不行。要不你跟着我俩回去吧,我给你安排个差事。”

  韩光给摇了摇头,说:“不了,我做贼比较灵活,可以给多打听些消息出来。而且,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留下过多的痕迹。”

  “为何?”

  “我刚才说的那个巫师,有一项技能。就是只要知道了某人的名字,再拿到了他的某样贴身物件,便能下咒令其当场死亡。”

  顾衍顿时给蹙了蹙眉,问:“你可曾有看见过?”

  韩光说:“有,我曾经有看见过那个巫师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,给扭断了一个人的胳膊,这还是我当时在那萨满教里无意间给看到的呢。我那个时候觉得,他这是神力,是在代表着那神明,在惩戒这大奸大恶之人。其实现在想来,说不定那个人才是好人呢。”

  “可是,你一个人在这外面太危险了。你还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,知道了他们那么多的秘密,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灭口么?”西辰说。

  “不怕,至少现在,我还没有被他们给发现过不是么?你们走吧,若是我再给查出来了些什么,我自会去找你们的。你们放心,他们现在的教徒众多,多我一个不多,少我一个不少。何况,我总觉得他们是在计划着什么不好的事情,此时也没有什么精力来找我的麻烦。”

  顾衍想想也是,他们这几个人都在明面上,的确是需要个在暗地里调查的人的。于是也不再强求了,叫他多注意些安全,便告辞离开了。

  直到这两个人没有了踪影,从那韩光的身旁处,突然给走出来了一个人。这人动作轻盈,形如鬼魅,毕恭毕敬地给站在了他的身侧。

  “我的哥哥怎么样了?”韩光问。